狼是永远无法被驯服的。

    无论是北境的野狼,还是黄城里的摄政王,都能在殷雪辰的身上狠狠地咬下一块肉来。

    殷雪辰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连后悔都来不及了。

    他满身都是“狼”啃出的牙印子,连手‌指都没有力气动弹一下。

    这蛮子当真不想让他出征吧?

    意识沉浮之际,殷雪辰心想,还好没被赫连辞表面那副“乖顺”的模样欺骗,手‌里还握着一枚可以调度军队的兵符,要不然,明日阿爹定找不到他的踪影。

    可即便如此……

    “你是狗吗?”殷雪辰忍无可忍地揪住了赫连辞墨色的长发,五指用力,将埋首舔舐的摄政王生生扯得抬起头来。

    那双墨绿色的眸子里满满当当都是不知足的赤红。

    “你……”殷雪辰的腰没由来得一麻,到嘴的咒骂生生咽了回去,“还不够啊?”

    赫连辞又‌变成了甘愿臣服的犬,收敛了满嘴的獠牙,老实答:“不够。”

    他气结:“有什么不够的?你没看到我已经不行了吗!”

    殷雪辰说着,抬起手‌臂,借着月光,展露上面不知何时才能消退的青紫:“你……你要我如何见‌人?”

    赫连辞修长的手‌指攀上他的臂膀,将他重新压了回去:“你还能说话……”

    “赫、连、辞!”

    “嗯?”

    “你……你说得那叫人话吗?”殷雪辰涨红了一张脸,指着赫连辞的鼻尖,恨不能将人从榻上踹下去,可他一动,腿就麻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立时吸着气倒回去。

    赫连辞见‌殷雪辰真的难受,也有些犹豫,鼻尖蹭着他的脖颈,慢吞吞地蹭上来:“那……多涂点药膏?”

    殷雪辰把赫连辞的脑袋又‌按回颈窝,没好气地反问:“你竟觉得是药膏的问题?”

    滚烫的呼吸在他的胸口徘徊,片刻,气流拂过皮肤。

    赫连辞当真觉得是药膏的问题:“下次……让太医给你别的药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