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宋眼睑低垂，将她细微的面部表情尽收眼底。
他不动声色地笑了笑，嗓音轻柔，替她将答案说了出来：“于他而言，不会有任何区别。”
“所以，”景宋的语气平静得近乎无情，如同高高在上的审判者在宣读判决一般，道：“喜欢上一个永远不可能给予他同等回应的人，就是在自讨苦吃。”
这话令秦梳的心冷了冷。
她眨了眨眼，忽然问：“那我呢？”
景宋先是不明所以地怔了怔，而后很快反应过来，面色微变。
秦梳勾唇笑了下，“所以你是想告诉我，我一直在自讨苦吃？”
“不，”景宋不假思索地否定了，语气有些急切，“你和他不一样。”
可是究竟有什么不一样呢？
景宋没再接着说，秦梳也没有追问。
其实早在很久以前，她便在与景宋的接触之间，隐隐意识到这个人骨子里的凉薄。
有时候，他总能用再自然不过的语气，说出无比残酷的话。
只是在大多数情况下，他总是表现得与常人无异。
今天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竟然接二连三做出这些奇怪的举动。
秦梳明知他不是在讽刺她，可心头却不受控制地溢出了一缕戾气，仿佛是迟来的叛逆期，偏偏不想让他心中痛快，似笑非笑得睨了他一眼：“不过你怎么就这么肯定，他喜欢的人永远不会给予他回应呢？”
是她一再坚定地向他表示的喜欢，给他这样的底气吗？
她说的话，她漫不经心的态度，她暗含讥讽的语气，仿佛一个又一个的铁锤，给他迎头痛击。
景宋本就苍白的脸，渐渐褪了血色，不由自主地收紧了握在掌心的手。
秦梳有些吃痛，毫不犹豫地动手将他甩开。
本以为景宋会说些什么，亦或者问些什么。
可秦梳等了等，等到张裕元火急火燎地跑回了他们面前，都没等到景宋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