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星渊提着小号行李箱，满手抱着花束下了飞机。国内天气很好，碧海蓝天，浮云微动，稍微冲散了些他对个人展被迫中断的烦躁。
如果没见到姜毅的秘书。
姜星渊站在C出口，人海中就看见了包臀裙、金边眼镜，干练利落的成熟女人。他别过头去，压了压帽檐，加快步伐走上了侧边的通道。
”小姜公子。“陈秘书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姜总在出口等您，一起走吧。“
姜星渊的行李箱”骨碌碌“地响着，他加快了步伐继续闷头走，身后高跟鞋的声音渐渐追了上来。
姜星渊抬头看了眼前面，映入眼帘的正好是姜毅的车牌。
姜星渊掉头就走，一回头就看见陈秘书在身后，恭恭敬敬地指着车门说：“就是这辆了，上车吧。”
姜星渊：“......”
穿梭着大巴、私家车、人潮的机场出口格外拥挤。姜毅后头的车不耐烦地按着喇叭，姜星渊咬咬牙打开了车门。
姜毅坐在副驾驶，司机还是熟悉的人。他想起最后一次坐这辆车的那晚，同样的人。
那天下了很大的雨，他拖着比现在大得多重得多的行李箱，冲进雨幕，冲进机场大厅。
姜毅从头到尾没说一个字，这次却先开口了：“有十来年了吧。”
姜星渊靠在后座椅背上，怀里抱着花束，没摘帽子。他低头拨弄着花瓣，听了姜毅的话只是动了动薄唇，什么也没说。
姜毅叹了口气，姜星渊听见动静，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姜毅抓住这一瞬间，接着问：“你个人展......”
“不办了，撤展。”
“公益展，没钱了一场也办不下去。”
姜毅沉默着，忽然响起两天前公司子账户上多出来的钱。
车上了高速，姜星渊打开些窗户让凉风灌进来。午后，天气闷热。
姜星渊放下怀里花，抬头看着前方没有尽头的柏油路，眼神冷冷地说：“姜毅，钱我打在我妈户上的。”
他高二后就再也没有交过姜毅“爸爸”一类的是称呼，姜毅也越来越不知道要怎么管他，最后就随他叫去了。
姜毅早十年前就和前妻衡秀媛离婚了，衡秀媛一样家产也没要，姜毅过意不去，一直留了个她的户头在公司分成。衡秀媛知知道这件事，再三回绝无果.但十年来，里面的她一分钱也没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