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长的手缓缓拂过瓷白的脸颊,似乎感应到触碰,还沉浸在甜梦中的人不自觉地用脸颊蹭了蹭那只冰凉的手,殷红的唇微微张开,呢喃着:“主人......”

    但下一秒,冰凉的温度渗透进了梦中,紧闭的眼睛瞬间睁开了。在看清面前的人是谁后,那双翠绿的眼眸闪过无数情绪:惊惧、害怕、憎恨......如小石头在湖水中溅起层层波纹,当一切平复,那双眼里只剩下刻意的谄媚。

    “早安,大人。”

    佩妮说着,缓缓坐起身,描绘着繁复浓艳花纹的被褥从她的肩头滑下,露出一段白皙的肌肤,数道红肿的痕迹自她的锁骨往下延伸,在奶白色肌肤的映衬下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女公爵坐在床边,晦暗的光笼罩在她的身上,银色的盔甲泛出摄人的光芒。她面无表情地看着佩妮身上的痕迹,残暴的情绪在那双银灰色的眼眸中渐渐腾盛。

    佩妮察觉到了女公爵的情绪,藏在被褥下的手立刻死死抓住了床单,她克制着不自觉的颤抖,脸上露出面具一般美丽柔和的微笑:“大人,您怎么穿上了盔甲,是有急事吗?”

    少女轻柔的声音像春风一般,驱散了正在酝酿的风暴。女公爵冰凉的视线移到了佩妮的脸上,冻得佩妮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她想起了不久前听说的消息。

    果不其然,女公爵开口了:“我要离开一段时间,尤金公主即将抵达庄园,等我回来,便会与她举行婚礼。”她的声音略显沙哑,低沉的音调让人感到深重的压迫力,“注意你的举止言行,我不想听到你冒犯了公主的消息。”

    她一边说,一边将手放到佩妮的肩头,品味着掌下那难以自制的微微颤抖。

    闻言,佩妮脸上柔美的“面具”裂开了一条缝,她略带嘲讽地说:“尤金公主出身高贵,我不过是一个低贱的使女,怎么会有资格到公主面前去冒犯她?”

    话音未落,她的腰被一把勒住,整个人被带到了女公爵的眼下。

    纤细的腰肢不过盈盈一握,仿佛只要稍微用力就能将之折断。这种无力和柔弱足以让人腾盛出一种掌握万物、肆意妄为的冲动。

    女公爵微微眯起了眼,那眼神让佩妮忍不住绷紧了背。

    女公爵说:“收起你的獠牙,否则你知道后果。”

    恨意在佩妮的眼里一闪而过,她垂下了头,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颈:“是,大人。我会谨遵自己的身份,绝不会对公主殿下不敬。”

    女公爵的视线在那抹雪白上停留了片刻,没有说什么,起身走出了佩妮的卧室。不一会儿,楼下响起激烈的马蹄声,表明女公爵已经带着亲卫队离开了庄园。

    佩妮拢着宽松的晨衣扑到窗前,只看见女公爵骑在马上的背影,清晨的雾气还未散开,那抹银光反射出微弱的光,渐行渐远。

    在佩妮快要死去时,这个画面再次闪现在她的眼前。

    尤金公主的叱骂嘲笑渐渐消失了,一切声光色影都远离了,佩妮眼前只有那个人骑在马上的画面。

    “都快死了...”她气息奄奄地想,“还要看见这个家伙...晦气...下辈子...绝不要再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