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写好后,岑允让慎常拿给了安陵远。

    很快到了信中的五日后,岑允一早起来上值,把恩姝也拉起来为他更衣。恩姝起了身十分不愿地下了地,脑中尚未清醒,迷糊之中把他衣领上的扣子系错了。

    岑允按住她的手‌,挑眉看她,“你是想锦衣卫的人都知道,本官昨夜宿在温柔乡里?”

    恩姝睡眼惺忪,雾气蒙蒙的,颊边泛红,眼尾尚带着夜里的媚意。偏那眼睫垂着,眼下带着淡淡的青色,一看便知,夜里睡得不甚好。

    再看面前人神采奕奕的模样,恩姝撇撇嘴,装作没听见他的话,一鼓作气‌把剩下的扣子全系错了。

    “啧…”岑允拦住她的腰,捏了捏她的鼻尖,咬牙道“真是惯得你!”

    垂眸对着那红肿的唇瓣吻了下去。

    稍稍分开之后,他问道“还记得我昨晚跟你说过的话吗?”

    恩姝想着,昨夜情至深处时,他附在她耳边确实说了几句话。但她当时脑中放空,没听清他的话,囫囵应几句就过了去。

    岑允垂眸看她这恍惚的眼神,哪里还有不明白的,抬手就掐了她的腰。恩姝腰现在又酸又软,被他突然一掐,整个人都直了起来。

    他道“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恩姝靠在他怀里,听他又威胁自己,委屈极了,“您就说了那么一次,还专挑那个时候说,您叫我怎么记得!”

    她气急,眼圈红了起来,就要推开他,奈何这人抓得紧。恩姝抬头瞪他一眼,却眼里波光撩人,徒有魅惑,气‌势不足。

    岑允被她逗笑‌了,亲着那粉嫩的脸蛋,哄她,“好了,我的小心肝儿,都是我的错,别生气‌了。”

    恩姝第一次听他这般叫自己,脸颊上越烧越红,又听这人在耳边痞笑‌“下次,我轻点。”

    恩姝知道这话信不得,他在这方面说话就没做数过,每每说最后一次,说轻点,往往都是反着来的,反而不到她求饶时就不罢休。

    岑允见她半天都没了话,知她是不信他的,连自己都不信这话,每次到了夜里时,忘记了之前‌的许诺,只想听她哭,听她求饶,这其中美妙的滋味,恐怕只有自己能懂。

    “那您可不许再骗我了。”好一会儿,恩姝才道。眼睫上挂着泪珠子,欲滴不滴。她知道纵使他说这话向来不作数,但她也要这么‌回他,这么‌多日子她早就摸清了怎么说能去哄他欢心。

    果‌真,岑允笑‌意加深,给她抹了泪,道“日后夜里的事儿都是你说了算。”

    恩姝哼着,被他吻得尾音发颤。他停下来,抱住她又道“今日去后就当你是背着我偷跑出去的,之后的事我自有安排,你不必去管。”

    恩姝点头,又听他道“江牧之的话你听听就好,顺着他的意思做,但信不得。你只需要记住,要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