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书院里学了半个月的策论,苏酒才听花柔柔提起,司独数如今在一个豆腐铺帮工,好似是在攒银钱。

    她想舍长攒银钱必定是为了上京赶考,可见他斗志还在。

    这叫小姑娘放心不少,于是拉了花柔柔,把她的想法说了一遍。

    说罢,她腼腆低头,“你们若是不愿意就算了,我再想办法。”

    花柔柔拿小拳拳捶了她一下,笑得分外温柔,“这是积福报的好事,我们怎么会不愿意呢?再说了,咱们可都吃过他家的米,哪儿能见死不救?”

    花柔柔人缘好,带着苏酒一间寝卧一间寝卧地跑,竟然很快就筹到了两百两纹银!

    其中谢容景最大方,直接就拍了一百两出来。

    两百两银子被送到司独数面前时,少年嘴张得几乎能塞进一个鸡蛋。

    可他自然是不好意思收的。

    花柔柔说是暂时借给他,才让少年感激涕零地接了银子,重新返回书院读书。

    学舍中光阴似箭。

    水始冰,地始冻,雉入大水为蜃。

    不知不觉,已是立冬。

    考虑到学生已有多日不曾归家,司空院长决定从明儿起,给他们放五天假。

    学生们高兴得不行,最后一堂课已是心猿意马、归心似箭。

    这次补课,司空院长亲自教授学生经史子集。

    不愧是做过帝师的人物,他手持《论语》,从治家到治国,大俗大雅娓娓而谈,即便是苏酒,也能听懂。

    而他头戴进贤冠,身着纤尘不染的雪白儒衫,腰间悬挂一枚碧绿玉佩,虽是容华老去,岁月却为他添上了浓厚的书卷气。

    一代大儒,不过如此。

    他讲授完,便有几位夫子进来,给学生们布置假期作业。

    朱夫子见其他夫子布置的作业有些多,轮到他时,便迟疑了些,“课业繁重,我就不布置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