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徵仕跟赵济世东拉西扯了半天,眼看就要晌午了,武徵仕站起身准备要回去,赵济世拦住他说:“既然来了,吃了饭再走。”

    “不了,我回去还有很多事。所说正经事每一件,也是一天忙到晚的不住下。”武徵仕扯着架子,有走的姿势没走的动作。

    赵济世把他按到椅子上说:“你这不是不给我这个老同学面子吗。坐坐坐。我让人把俺们的老村主任叫来陪陪你。”

    赵济世把武徵仕安抚下以后,走出办公室,派人去告诉大哥一声,让他把村委的几个人一起叫来,就说镇上的人大副主任武徵仕来了。然后又到食堂里安排了做几个菜。他从食堂出来,到自己的密室,装了一瓶新配制的酒就又来到了办公室。

    没多长时间,赵济仁、赵义德、赵义财、赵义举几个人就一前一后的来了。赵义德在当村主任那几年跟武徵仕就很熟,有时候到镇上开会经常碰到,这次见了面自然要客气地打个招呼。

    说话的功夫,菜就摆上来了。赵济世一边招呼大家入座一边笑着对武徵仕说:“武主任,不好意思了。先将就着在办公室吃吧,等下半年俺们盖了食堂和餐厅就好了。”

    “挺好的,挺好的。咱都是老百姓,没那些穷讲究。”武徵仕也笑着说。

    “武主任,这是我们的新产品,你尝尝。”赵济世指着武徵仕面前的酒杯说。

    “这酒错不了,刚开瓶,这就满屋香了。”武徵仕端起酒杯,先闻了一下,点点头,然后抿了一小口,咂摸咂摸,一下把酒倒进了嘴里,停了半天才咽下去。然后说,“真是好久啊。来来来,你们也赶紧尝尝。好酒,好酒。”

    其他人也都端起酒杯,学着武徵仕的样子把酒喝了。喝了之后也都赞不绝口地说,真是好久。

    “怪不得你的酒卖的这么好呢,真是酒好不怕巷子深呀。”武徵仕伸出大拇指说。

    “武主任,你是喝酒的老行家了,啥酒没喝过呀。既然你说酒好,那你就多喝点,来我陪你喝一杯。”赵义德端着酒杯冲着武徵仕说。

    “好好好,喝一杯。”武徵仕说着,端起酒杯跟赵义德的酒杯碰了一下,把酒喝了。

    赵义德开了头以后,其他几位也就跟了上来,这个敬武主任一杯,那个陪武主任一杯。一会的功夫,武徵仕接连喝了好几杯酒。

    武徵仕的确是酒精考验的老干部了,几个轮番轰炸下来,人家确实是面不改色心不跳,谈吐依旧是有条有理,章法丝毫不乱。

    那时候,人们的物质生活虽然刚刚开始好转,在个别先富起来的人们的引领下,县城住地、乡镇驻地的饭店、卡拉OK厅、歌舞厅却像雨后春笋一般涌现了出来。进出这些场所的除了“万元户”就是干部,是那些“万元户”请那些干部们,以求得到某些个照应,更求给一条发财之路。那些经常出入于这些场所的干部,也被老百姓说成是“一平两瓶不醉、三步四步都会、五个六个不累”的一职多能的领导。

    借着酒壮英雄胆,赵义德他们几个老村委开始东一句西一句的胡说起来,开始指桑骂槐地数落起武徵仕来了。

    赵义德眵眯着眼对武徵仕说:“武主任,不是我说你,你真是狗眼看人低呀,当年,你当副镇长那会,我请你多少次了,你都不给面子呀。现今好了,你是不请自到啊,你倒自己找上门来了。你不就是嫌俺们村穷吗。”

    “老赵,你误会了。我不是嫌你们穷,是真不忍心吃你们那顿饭啊。”武徵仕摆着手说。

    赵济世怕赵义德再说出更叫人难堪的话来,赶紧制止他说:“义德,别胡说了。人家武主任是我请来的,他是我打小的同学,不能再胡说八道的了。”

    “你还有这样的同学。”赵义德撇了撇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