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下来,玉姜比她预料的更为坚韧,纵然仍旧沉浸在痛失亲人的悲恸中,可也没有一蹶不振,多亏性子活泼的齐雅日日来陪她。

    转眼到赵父休沐日,也是他们拜师之时。她和赵成备好了肉干以作束脩,本想加上几根蜡烛当见面礼。不过现代人思维里,送蜡烛总归有些不详之意,遂作罢。

    还是日后熟识了再说。

    那位侠客所在的里巷偏僻难寻,赵父携子提前登门,尊侠客定下的规矩,留两人在院中等候,便去赴老友之约。

    赵高环视周围,侠客居所简洁,连家家必养的鸡和猪都不曾有。左右邻舍稍微热闹些许,就能掩盖住这一方宁静。

    赵成眼珠一转,拿肘戳她,好奇道,“伯兄,你与玉姜和齐雅,这几日讲的是什么典故,连阿翁也未曾听过?”

    “此乃一位游士所创,叫《西游记》。”为了玉姜调节心情,她给两位小姑娘讲了好几日《西游记》。文字力量可以突破时空,人人都爱这样的千奇百怪的神话故事。

    只需稍稍把某些情节加以改动,让这个时代的听众更好理解。

    比如后世普罗大众皆知的佛教,最早也是东汉永平年间才传入中原。她开讲前,还为两位小姑娘科普了些佛教知识。

    “我有几问,还请伯兄解疑。先说这孙悟空,他本事高强,为何次次受妖魔的宝物钳制?再有,唐僧为何明知孙悟空的本事,怎屡屡不信高徒,反倒偏听旁人?他那佛门既广受敬爱,求经又是长途跋涉,路途险峻,寡君怎不派司马领兵护行......”

    话题一旦打开,犹如开闸放水,势不可挡。

    赵高拍拍他略高一寸的肩头,“阿弟,故事尚未讲完,我如今告诉你了,算是剧透。”

    “剧透?”赵成满是不解的望着她。

    赵高张口待解释,眼角睨到院门处有一高大健实,半脸短髭的男子,不知什么时候便抱臂站在那儿。他腰系铜剑,面无悲喜如同一尊无甚感情的石像。

    “先生!”

    薄夷走到院中,“东西放在檐下,随我来,”他言简意赅,指着绿荫下的空地,继续道,“拿根木枝,仔细看。”

    话音刚落,他顷刻拔剑蹬地,整个人恍若蛟龙穿梭游.行,身形轻盈,剑尖锋芒有力破开空气,叮声一响。

    那武姿一招一式简洁干净,每一次利落出剑,都仿佛沉闷灰暗的黑夜,划出的雷电。

    赵高还沉浸在薄夷精妙的剑术演示里,对方一个旋身,稳稳落地。

    “你二人,谁先来?”薄夷表情不变。

    二脸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