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已经逐日转暖,行道树的枝头冒出新绿,路旁修剪整齐的灌木丛也褪去了漫长冬季蒙上的暗色,变得鲜亮夺目起来。

    路上三三两两的行人大多已经换下厚重的羽绒外套,穿上了轻薄的单衣。

    费奥多尔裹着格格不入的白色披风走在人群之中zj,春寒料峭,依旧残留着些许凉意的空气到达脆弱的肺部,不时zj激起几声轻咳。

    雨宫翠加快脚步,噔噔噔跑到他前面,将披风毛茸茸的领子稍作zj整理,又把系带打散重系,收得更紧了些。

    看着青年微微俯身,老老实实地任由自己摆弄,不由得寸进尺地教育了两句。

    “都说了今天有寒流不要出门,费佳偏不听话。冷吗?这样下去会感冒的吧?”

    下巴淹没在立起来的雪白毛领之中zj温的感觉让费奥多尔笑了笑。

    “不会感冒的。”

    手拢在暖洋洋的披风之中zj不愿伸出,他干脆低下头,轻轻蹭了蹭少年的脸颊。

    “因为翠就在旁边,所以不会。”

    过于亲昵的举动让旁边路过的几位身着高中zj跑着离开好一段距离之后,才爆发出兴奋的嬉闹声,频频回zj头往这边张望。

    出来喝茶的餐厅离得并不远,步行回zj去大概只需要几分钟。

    特意挑选了没有摄像头的路线,多多少少做了些变装,雨宫翠和费奥多尔在人行道上慢慢走着,不时zj紧要的话题聊上几句。

    指尖从一旁树木粗糙的棕色树皮上滑过,雨宫翠抬头看着头顶枝条上若隐若现的绿意,背景是今日横滨无zj翳的蓝色天空。

    “这个,是银杏树吧?”

    放缓脚步的青年偏头看一眼,给出了肯定zj答。

    “现在才刚刚长出新叶,秋天的时zj候会比较好看。”

    雨宫翠幻想了一下整条街道遍布着金灿灿树冠的样子。成千上万扇状的可zj候有节奏地哗啦啦摆动,不时zj家中zj,夹到书里,逐渐风干成秋日风景的一片剪影。

    想象结束,他叹了口zj气。

    “秋天……等不到那个时zj候了吧。”

    只要再过上短短的几天,这些安静无zj言的树木、连带着整个横滨,都将焚毁于燎燃的战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