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凌斓将要一段时间无法行走,燕小山为她做了个轮椅。
一个人的时候,她坐在庭院里,看到庭前的杏树结了白色的花苞。
京都有了一丝春的气息。
而她的心却停留在了寒冬。
她总是在等言颂。始终不相信,他不会再回来她身边。
李昱和叶筠来看她,给她带来言颂的消息。玹王并未在名分上正式承认言颂,毕竟言颂的身世是不便公开的,但一些重要的场合和活动,玹王都带着他出席。前几天的开春狩猎,言颂也参与了,风采于一众王孙公子中脱颖而出。
“陛下病重,王孙贵胄还有心思组织狩猎。”叶筠摇着头,闷闷道。
“这也是父皇的意思。表面上总还要维持风平浪静的模样,以免引起朝堂的动乱。”李昱凝着眉头,神色沉重。
“看得出来,玹王在培养言颂。”过了一会,李昱若有所思地开口。
江卓鸣认同地点点头:“玹王子嗣单薄,两个儿子并不出色,庸碌纨绔。世子李瑾更是令他失望。而言颂明显与他们不同。玹王会对他另眼相看,我一点都不奇怪。”
“所以,言颂已经同我们划清界限了吗?”叶筠仍是难以置信,困惑地看向轮椅上的凌斓:“可是,你在这啊,他为什么会去别人那里?”
“那不是别人,是他生父。”凌斓面沉如水,神思恹恹。
“那又怎样,半路冒出来的生父?”叶筠不以为然地一笑:“你可是他的全世界。”
“我不是。”凌斓嘴角一抹惨淡的微笑。
“你是!”叶筠非常肯定,“所有人都看得出来。他也从未掩饰过这一点。能让他下定决心离开你,一定是他的世界发生了崩塌。”
崩塌?
凌斓内心一震,陷入了恍惚。
“你一开始,就把我当过客,是不是?”
一起关在密室里时,言颂抓着她的肩膀说出的这句话,突然在她脑海里回响。他喑哑的声音、泛红的眼眶都让她的心脏猛地一阵抽痛。
换药的时候,江卓鸣再小心翼翼,只要碰到她碎裂的骨骼,还是让她痛入肺腑。加上膏药渗入的作用,刚敷完药她总要承受一阵难熬的疼痛。
江馆主给了她一碗麻沸汤止痛,她喝完后,便陷入沉沉的昏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