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呢?”

    说实在话,倪桥安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居心。明明上回考完数学他跟自己说,要是再主动跟她说话,就不姓倪了。可他就是管不住这张嘴,就跟中了邪一样。

    作为一个拥有35岁灵魂的阿姨,就连吃过的盐都比这些少年们多20年的人,乔舒默认为自己已经很了解这些青春期男生们的把戏了。

    “既然你不愿说。那我分析出两种可能性,一、我几次三番在言语上拒绝你,你觉得我不知好歹,自尊心作祟于是想要报复我,所以你刻意接近我,想让我喜欢上你,然后你再狠狠地拒绝我,那样你就心理平衡了。这种可能性概率比较大。

    二、以你的条件,大多数女生都会主动追你、捧着你,可能你第一次碰到我这种不冷不热的,激发了你男性的好胜心,又或者令你对我产生了那么点兴趣,所以你想要接近我。不过就冲着我从没给过你好脸色,我相信这种可能性概率很小,除非你是受虐体质。

    还有,我这个人喜欢直来直往,不喜欢搞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所以你大可不必怀疑我是不是故意要引起你的注意。

    最后,总结,如果这些天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我真诚地向你道歉,对不起。你在学校里也算知名人物,我只想安安静静的学习,所以请你高抬贵手,不要再跟我有什么交集了,谢谢。”

    乔舒默在长篇大论时,倪桥安一直观察她脸上的表情。前面她一直是严肃的,到了后面露出些许无奈。

    平时那么沉默寡言的人,原来这么能说,而且还这么直白地分析论证他的动机。别的女生说到喜不喜欢的话题,或多或少都会害羞、扭捏作态的。她如此坦荡,看来真的对他无感。

    好的坏的都让她说尽了,他一时间无话可说。

    倪桥安沉默不语,乔舒默就一直看着他,势必要让他表态。

    公交车又停了一站路,倪桥安总算开口了。

    “我答应你的要求,你下周请我喝瓶可口可乐,我们之间的恩怨就一笔勾销。”

    “只要一瓶可乐?这么简单?”不会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吧?

    “对,就这么简单。”倪桥安说的信誓旦旦,心里却打着小算盘呢。

    “ok。”乔舒默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等到再下一站公交车停好,乔舒默先行下车。

    倪桥安看着她下车,挪到靠窗的位子坐下,车子开动了仍然将头伸出窗外看着她渐渐缩小的背影,一直到公交车拐弯再也看不到那条街了,才罢休。

    接着,倪桥安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新得不久的诺基亚,播出一个号码,刚过三秒,对方就接通了。

    “小舅,我在下一站建设路站下车,你跟上来没?”

    “好的,马上到站了,我等会儿再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