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来莫顿高中时已经是□□点钟，金邬收拾完看了眼手表，时针已经指向了十，他将空调温度调到最低，往床上一倒就睡了过去。
凉凉的海风吹在脸上，一层又一层的海浪追逐着，拍打在岸上，灌入金邬的口鼻，浸湿了他的整个身体，金邬从睡梦中惊醒，环顾四周发现自己竟然在沙滩上。
远处的地平线上，挂着一轮巨大的血红色圆月，金邬甚至能看到上面的山峦低洼，回头一看，左右两侧都是看不到边际的海岸线。
他不是在学校公寓里休息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
“田潇——”
金邬大声喊道，回答他的只有哗哗的海浪声。
金邬记得学校东面就有一片沙滩，他现在或许就在那片沙滩上。基本确定了自己的位置，他一路朝西走去。
手表停止走动，金邬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双腿都酸涩了，也没见到一个人影。
海风穿过沙滩上的树林，发出咿咿呀呀的声响，枝叶摆动，光影交错，像是戏子摆动水袖亮着嗓。
金邬扫了眼树林就收回了视线，这怪声是气体振动发出的声音，是正常的物理现象，没什么好怕的，他继续前进。
渐渐地，他发现一丝不对劲。
那咿咿呀呀声越来越多，从四面八方传来，虚无缥缈，并且越来越像唱戏声，还是个旦角。
声音又慢慢合拢凝结，汇聚在金邬的身后，唱词也越来越清晰明了。
“关外战火连天，百姓呐流离失所，我心难安，卸下红妆，换一身戎装，誓取那贼寇头颅挂城门，以扬国威——”
是《女将辞》，讲的是一个叫慕容笙的将门奇女子，在外敌入侵之时，逃婚奔赴战场的故事。
金邬曾经演过的一部民国电影中就出现过这场戏，他演一个富家少爷，有一幕是在戏楼里听戏，当时台上演的就是这一段。
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以金邬不专业的眼光评价，身后这人唱的相当不错，都要赶上电影中戏曲大家薛虹霞老师唱的了。
金邬转过身去，想看看唱戏的人是谁，而强大的视觉冲击让他的心脏狠狠地重击了一下。
女鬼穿着褴褛的戏服，上面沾满了鲜血，皮肤是不健康的灰白色，头发结块，头发根部附近的脑壳有一个巨大的坑，白色糊状的液体在慢慢往外流。
看金邬转身看她，女鬼勾起一抹瘆人的笑，问道：“我唱的好听吗？”
金邬瞬间惊醒从床上坐了起来，身上满是汗，打开台灯看了眼手机时间是0：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