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一,前头应该就是弱水坞了。”
林醉听着雨声,伸出手去挑起卷帘朝外张望了一眼,又很快放下帘子,抬眼朝那正斜倚在榻上看书的人道。
“听说这弱水坞在三十年前乃是一对恩爱非常的夫妻退隐江湖之后的隐世之所。自他二人走后,又无人继承,那宅院渐渐便也荒废了。”
“昔年那对夫妻还在时,经常往返此地的生意人,总会见到那院中每年三月如期盛开,如火如荼一般娇艳美丽的织锦花。只不过物是人非,主人都不在了,也不知那织锦花还开不开。”
林醉说着便复又躺倒在靠窗的小榻上,双手枕于头下,声音有些飘忽。
“你可是为那二人感到唏嘘,这可不像你。”凤执一没有看他,只将手里的书又翻过一页,听不出情绪道。
“哪里。我只是为那偌大的宅院可惜,好巧不巧的那宅子偏偏建在这鸟不拉屎,人迹罕至的荒郊野外,不然哪里会荒废了嘛。”
“这年头,谁会舍得那金尊玉贵,热闹繁华,跑到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住着。不是脑袋进水,就是傻。”
凤执一不置可否,不经意抬眸瞥了碎碎念的林醉一眼。
“说不好真就有你口中那样傻的人。”
林醉闻言脑中灵机一动,像是抓住了什么关键一样,侧过身望着眼前被面具遮住了表情的人,拧着眉心狐疑道:“执一,你老实告诉兄弟,你可是遇着了喜欢的人了。这次见面就发现你不太对劲,总瞧着比以往深沉了许多,整日还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神神秘秘的模样。我可是你最好的兄弟,你可不能瞒我。”
凤执一放下手里的书卷,没理会一脸急切的某人,只下了榻走到临窗的位置掀开卷帘,看着外头的雨幕唤了一声。
“迟英。”
很快的就有一男子骑着马到了车窗边上。
“主子有何吩咐。”
凤执一见对方被雨水浸得湿淋淋的样子,顿了片刻。
“前头可是弱水坞。”
迟英点了点头,回道。“禀主子,前头的确就是弱水坞了。”
“这雨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停了。你去知会他们,今日就先在弱水坞停留一晚,明日再出发。”
凤执一说完便放下卷帘,又回到自己的卧榻上坐了下来。
迟英向来唯凤执一之命是从,自然不敢耽搁,立即便策了马到队伍前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