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昏昏沉沉,已经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动。他一会儿感觉自己还被钉在肉柱上律动,一会儿又觉得,好像世界已经安静好久了。

    黑泽龙没有射进去,匆匆结束后便将他扒光,沾水擦了擦身体,用大毛巾裹起来抱住。

    滚烫的脑袋埋在颈边,男人似乎被魇住,不安的呼吸着。

    黑泽龙摸摸他又沁出汗的额头,侧开身子,一条巨大的、蓬松的银白色尾巴突然从夹缝里冒出来。

    尾巴毛发茸密飘逸,足有两米多长,在空中摇两下舒展开,轻轻挤进安室透怀里。

    安室透下意识抱住,明明更热了,但毛茸茸的触感很好的安抚了他紧绷的精神,连皱紧的眉头都松缓下来。

    迷迷糊糊间,他有些疑惑。

    哈罗……长这么大了吗?毛毛好长……

    手机一阵震动,是糍粑每隔半小时的例行短信。

    黑泽龙单手打字:【去医院】

    再次醒来,先闻到了酒精和消毒水的味道。

    旁边有人在吃东西,嘎吱吱嘎吱吱的,像是一只不安分的动物。

    安室透勉强睁开眼,看见一个宽阔的背影。

    黑泽龙拆开第N包海苔,察觉旁边人醒了,回头道:“这是医院。”顿了顿,补充:“正规的。”

    安室透咳嗽:“……我知道。”

    黑泽龙:“恩。”

    他低头,继续边吃海苔边给自己的伤口上药。倒不是邀功,主要怕安室透又不安分,把输液管弄歪了。

    因为车上胡闹,腿伤又撑裂了,手上也是。这个热乎乎的人类半点没留力,咬得几乎能看见骨头,可怖的牙印嵌在肉里,淤血堆积成一片黑紫。

    “医生呢。”许是头晕,安室透瞳光涣散,怔怔的看着他,片刻后突然问。

    黑泽龙:“在外面,你要叫医生?”

    黑泽龙的声音其实很好听,让人莫名想起极北严冬时被深雪覆盖的寂静山林,冷冷的,缓慢而平稳,似乎从没有大起大落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