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将军，收手，收手啊！这个人对州牧有大用，你不能这样！”旁边的兵士们见九歌几乎已经不能呼吸了，连忙冲上来，一把抓住慕海的手，拦着。
没错，这带着面巾的人正是王义之手下最忠心的大将慕海。自从淮阳之战之后，慕海因为决策失误，间接害王义之失了扶风城，便被王义之在脸上刻了字。
不仅是他，连同他手下的所有将士们，脸上都被刻了字。沦落成为了最低贱，打仗之时用来敢死的鼠军。
原本风光无限的大将军，一下子成了最底层的鼠军。慕海看着跟着自己的那些兵士们，这几年日复一日的内疚自责。
日复一日的愧疚早已将慕海的心折磨的千疮百孔。仇恨在他的心里扎了根，看着自己的兵士被其他的兵士欺负嘲笑，那可仇恨的种子便渐渐长成了参天大树。
这次州牧率兵攻益，要每个氏族调出自己的部队集结，他是第一个被王义之甩给孙乔的，这么多年的主仆情谊，就被王义之毫不留情的丢了出去，像丢垃圾一般，丢了出去，更令他气愤的是，王义之还丝毫不念旧情的告诉孙乔，这些鼠军可以用作敢死先锋，攻城略地之时，让他们冲在前面。
慕海的心中那颗大树一时间地动山摇，他没想到这么些年，他所忠心效忠的主子，竟然这般对待他。
刚才在堂上看到九歌散开头发的模样，一时间便想起了前仇旧恨，这个就是害他们这么多年抬不起头，活的人不人，鬼不鬼的凶手。
一腔怒意化作手上的力道，九歌几乎要窒息了。
慕海失去了理智，但身边的将士们可没有，这几个人显然对于州牧还有大用，若是被自家将军掐死在这里，难保州牧不会大发雷霆，他们原本就身份低贱，这么州牧一来怕是一气之下，降个死罪，所以拼命的拦着。
“将军，她死了没什么。但州牧怪罪下来，兄弟们也活不成啊！”
慕海听到同僚的呼喊，一时间灵台清明，看了周边劝说的将士们一眼，慢慢将手松了开来。
九歌几番咳嗽，空气重新进入口中，大口贪婪的吸着。脑子这才渐渐恢复意识，看着慕海远去的身影，她已经大致猜到了他的身份。
……
很快，九歌等人被俘的消息便传回了乌苏。为此季光在朝堂之上已经发了三次火。一次比一次脸色难看，季光最近的身体已经大不如前，加上这次气结淤心，一下子便病了。已经连续两日上不了朝了。
眼看季光又来不了，季云信和季云礼却是急坏了。他们两个自打知道九歌被俘之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现在季光又病了，他们根本连季光的面都见不上。原本想劝说季光派兵，援救九歌的，现在因为见不着季光，二人实在有些有力无处使。
也是因为九歌被俘，这两个闹了多年矛盾的兄弟两个。第一次心平气和的说话。
“现在父王病着，根本就拿不到兵符和军令，没有军队，我们如何能救九歌！”季云信看着守在季光门前的云礼，愁眉紧锁。
季云礼没有说话，他看了一眼季光紧闭着的房门，又看了一眼季云信。站起身急匆匆的走了。
云礼回到听竹院，先是写了封信，嘱咐人寄出去，接着便吼来王将李尔，“收拾收拾行李，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