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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被赶出自己的房间,过了很久才回过神来。起初他满脑子都还是坐在浴缸中……赤裸地被裹在黑色浴袍中的Omega,即使是被赶出来的羞恼也要退居其次。

    司月行口干舌燥,颈侧的血管突突跳动,浑身都跟着发烫,他不知道站了多久,走廊里的壁灯亮着隐隐的光,夜巡的男仆路过,吓了一跳。

    “殿下。”

    司月行穿过幽暗的走廊、楼梯,一些无人的宴会厅,花园……草尖的露水打湿了他的睡鞋,墓园里栽种着一种黑色的月季,只在夜晚发出清香,漆黑的墓碑无声地伸向天空,夜色如同一块暗蓝的天鹅绒。

    一团浆糊的思绪慢慢冷却下来,他忍不住问自己,我在做什么?

    十五岁时他刚刚分化,途径维塔斯过来拜访家人,司月钦从书桌后起身,笑着递给他一个装饰精美的漆木盒。

    里面是几只雪茄大小的玻璃杯,金色的液体在其中缓缓流动。

    一点小玩意,据说最近最流行的Omega模拟信息素。

    司月钦带着一点促狭的意味说。

    “我不需要这种东西。”他将盒子放回书桌上。

    司月钦微微皱起眉,有些担忧地看向他:“阿行,我希望你不要抗拒自己的天性。”

    “我很高兴我活在一个不再被信息素操纵的时代。”他停顿片刻,补充说:“您也娶了一位Beta女性。”

    “啊,那个……并不是我结婚的理由。不过,我建议你谨慎对待【不再被信息素操纵的时代】这种说辞,如果你太相信这个说法,当你被信息素操纵时,恐怕也难以察觉,以为这是一个已经解决的老古董问题。”

    ——我将一个发情期的Omega放在我的卧室,甚至几乎要向他求欢。

    这个念头让司月行像被甩了一耳光。

    第二天格蕾西在走廊里见到他。

    “我听说您昨天在客房睡了一晚?”

    司月行正准备外出,没什么情绪地应了一声。

    “符真阁下的腿又动不了了,医生今天早上来给他做了检查,我准备让人把他的住处挪回病房,您对此有什么意见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