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搁置作完画的压克力笔,蹲下身拾起,制服的阿锹,卡其sE的衣K,有一种复古的味道,很难相信现在台湾还有这样的五六零年代气质的校服,他站在一片草原,他脸上却戴着无框的眼镜,我问阿锹这是哪里,他说用仅剩的记忆力所制成的。

    里面的他很青涩年轻的,跟带着社会沧桑气质不同,是那些悲伤的霸凌又或是nV朋友的背叛?

    「这是我,这是我又可以给你的另一个东西。」阿锹解释道,「我b你自己更了解我自己的时日无多。」

    「那为什麽?」,抬头看着画架上b学生时代还退步的拙作,我承认很丑,也许程度差不多,我忘记大学时候到底画了甚麽:「都知道你还叫我画甚麽?」

    「想看你的学生时代的样子。毕竟你一张都不剩了。」

    「又不是重要的东西。」我尝试笑着很轻浅,把沾着颜料的眼镜拿下来擦拭。

    等我抬起头时,阿锹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凝重,有一种想说甚麽话的感觉。

    「阿妮。」

    我几乎惊呆的听着阿锹的对我的叫法,这是我认识他好几个月,不是用你你…或阿姨之外的代替我的词,这绝对反常,就好像...

    我们在同一个时代的朋友,那种坐在我旁边一起工作的同事,就好像我跟他没有所谓的隔阂。

    「你叫我阿妮的理由是?我们差了...」

    阿锹配合我的身高也一起蹲下来,但上半身还是高;「我们差15岁这种话,很像跳针歌曲,你不烦吗?」

    很柔软的气氛在我跟他之间散开来了。

    「我想看你作画的样子,因为这是你的学生时代所作的事,那是我无法念美术大学的样子。」

    「你会画画?」发现阿锹另个技能。

    阿锹带着歉然的笑容,我第一次看见阿锹那种羞涩,好像我这个阿姨在逗弄他;「我很无趣,甚麽都不会。」

    「不要这麽说,你会弹吉他不是吗?若不是你,我老早遗忘自己是美术系了。」

    最後我看着照片,阿锹在里面的那个高中生,那个没念完高中的他因为被霸凌的回忆无法升上大学。

    他是真的该感谢我吗?不!不...!是我该感谢他的。

    「不要老是想忘记过去,如果你连过去的自己都抛弃了,谁会Ai你呢?你b我幸运多了,你有念过大学还活了下来了,多好啊这些回忆我没有。」

    「不要安慰我,为什麽要用你的经历来鼓励我啊!」我说,我真的不明白阿锹为什麽总是这麽让人戳出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