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营里一个小小的士兵头头死了,他死的时候,就站在陶青的牢房门外。

    昨夜,被押送回大牢的陶青半天不见送饭的,他实在是饿的不行了,戳了戳直挺挺站在门外的士兵,讨好的笑还没挂在脸上,就见士兵的身体轰然倒地。

    他的头就落在陶青脚边,两双睁大的眼睛正正对着陶青。陶青腿脚一软,哆哆嗦嗦的退到墙角。

    早上还恶声恶气的让他们赶路的嘴脸,此时却满是惊恐。若是要杀他……

    视线所及处,原本空荡荡的牢房隐约闪过银光,一片黑暗中陶青的眼睛倏的睁大。

    后知后觉的尖叫声打破了宁静。

    “滨州贪污赈灾粮款一事究竟有无同谋?”

    赵太守头疼的看向堂下有些疯疯癫癫的陶青,大牢里死个士兵不算什么,仵作说了,只是突发猝死。谁知这陶青魔怔了,滨州一事尚未了结,再审不好,他这个京城太守也别干了。

    “来人,带宋岭。”

    赵太守眯了眯眼,看着堂前被带进来的谦谦君子。作为陶青的副官,能在这件事中只落个革职的下场,不简单。

    “陶青究竟有无同谋?那么多的银两究竟转到哪去了?”

    官印误判一事已经定夺,宋岭拧眉思索,似乎实在是想不起来什么别的线索。直到赵太守眉心不耐的皱起时,才恍然开口:“陶太守似乎曾提过京圓钱庄。”

    陶青头发散乱的神神叨叨,对宋岭的话毫无反应。如今陶青如此,他怎么说也行。赵太守打量了几下一脸恭顺的宋岭,沉声道:“查。”

    这一查之下,京圓钱庄果然与陶青有着密切合作的关系,只是最近几笔大量的转银竟是又流回了陶青的口袋。

    一笔笔对下来,除了泽王的名头是错的以外,竟然是对的。

    “这么说,没有同谋?”

    宋岭静默不语,面上却隐有疑惑。赵太守恰巧看见,心中一凛。这京圓钱庄背后的人可是旬渝王爷,若是如此却是说的通陶青为何能联系上京城的钱庄了。

    但是倒底没有证据。赵太守看了眼神志不清的陶青,抿了抿嘴,“结案吧。”

    滨州太守发配沧州,其副官革职回乡。

    泽王清白一事,渐渐传开。其中泽王自掏腰包救助灾民一事更为人津津乐道。

    眼见着泽王大善人的名声越来越响,旬奕听着来福的禀告,狠狠一拍桌子,“旬渝这个蠢货,啥也干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