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干这一声高呼自然与他的琴音极不协调,琴音悲伤怆然,笑声却是截然不同,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本来声音分明的大殿突然听起来格外刺耳,就好似有人用指甲划着墙壁发出的那种强烈的刺耳声一般。

    但旁人感觉的还不是很清晰,而深处局中的周瑜却深有感觉,只觉得一股劲气骤然袭来,好似愈冲破水球,而琴音中的内劲本已被周瑜尽数弹回,而此时这一声长笑却登时将本以平衡的空间打的支离破碎。

    只见周瑜用剑凝成的水球好似受到重创一般,被这股气力压的好似欲涨开一般,原本圆润晶莹的水球早已不是方才那水球了,倒像是橄榄球一般看起来极让人担忧。

    周瑜知道从前的蒋干最爱走邪野路子,本来二人琴剑斗的旗鼓相当,他却非要争个高下,用那刺耳之音想破了自己凝练而成的水球分个高下。

    不由得摇头一叹,想不到一别经年的蒋干竟还是这种个性,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他若是也以笑破了自己,虽可达成所愿,却破坏了此琴曲的美感,不觉间便落了下乘。

    想到此处,周瑜不由和琴而唱道:

    “丈夫处世兮立功名,立功名兮慰平生,慰平生兮吾将醉,吾将醉兮发狂吟。”

    蒋干摇头一笑,此时琴音已渐走低,曲闭音停,余音袅袅环绕大殿之上。

    但见那水球骤然四散开来,早化作一团水气,消逝的无影无踪,但见周瑜仗剑立于大厅之间,手握满满一杯清酒,如同从来没有喝过一般。

    “好!”

    不知谁先声夺人,一声喝破了这片刻宁静,随后众人无不为之喝彩!

    蒋干不由起身拍手走向周瑜笑道:

    “好个周公瑾,确是了得!虽不能尽握琴意,却已知琴意八九。”

    周瑜执起一杯清酒一饮而尽,方道:

    “蒋子冀琴曲造化真令周瑜叹为观止,只是不知此曲来历,若是子冀所作,单单此曲已是天下间难出其右了。”

    蒋干轻叹了口气摇头道:

    “可惜!此曲却非蒋干所作。方才见公瑾舞剑,想是比我初听时更知其曲意。想当年,我偶听此曲时,也只能解其七八,而公瑾却已知之八九,显是已在我之上了,蒋干却是嫉妒的紧啊!”

    周瑜不由一笑道:

    “难得子冀这般谦虚,诸位可知,这蒋子冀可是向来嘴上不饶人的。”

    众人尽在酒性上,这一声调笑登时引的众人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