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州众将听了郑度的计谋,无不称赞,不过,郑度面上却丝毫不见喜色,而是定定地看着刘璋。

    说来也怪,满营众将俱都赞郑度好计,唯有刘璋支字未提,只是眉头深锁沉吟不语,登时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良久,刘璋才缓声道:

    “此事关系西川脉根,容我三思再议。”

    益州众将闻言面面相觑,但刘璋的话已经说了,众将也不好再荐,俱都散了。刘循却并没有随众将散去,而是跟着刘璋回了后堂。

    父子俩入了后堂,不等刘循开口,刘璋便摆摆手示意刘循坐下,旋又叹了口气道:

    “我儿不说为父也知道,郑度所言确是良策……”

    刘循听刘璋这般说,不由急道:

    “父亲,既然您也此计甚为可用取,何不依郑度之意?”

    刘璋不禁点了点头:

    “话虽如此,但我儿可曾想过其中的关节?”

    刘循自认智计过人,但刘璋话中所言显然有自己未曾算计的地方,搜肠刮肚又细想了一番,这才恭敬道:

    “恕儿臣愚钝,还请父亲大人明示。”

    刘璋长身而起,踱了两步,长叹一声道:

    “咱们若真为这一时而意气用事坚壁清野,岂不是坏了我西川多少年的根基?巴西、梓潼两地荒废一年,三年之内就再难长出寸米。而要百姓背井离家,失民失德,又不知要失多少民心,损多少因果。我儿未修炼到大乘境界,还不知这因果二字紧要。咱们俱是妖兽,这世间繁华只是过眼云烟,通天大道才是正理啊。”

    刘璋话音方落,刘循起身拜道:

    “父亲之言,孩儿谨计!”

    刘璋见刘循深明此理,这才由衷道:

    “我儿天纵之才,日后前途不可限量!”

    刘璋、刘循父子在后堂深谈,黄权却耐不住性子去了郑度家。

    黄权还未坐下便抑制不住心中喜悦:

    “师弟果然妙计,西川算是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