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黄月英解释完,诸葛亮冷笑一声:

    “别以为我方才与蒋干斗法没有看到,刚刚看蒋干的眼睛,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吧?既然那么喜欢他,现在就可以去找他啊,还跟着我干什么?这个**的女人,还跟着我作甚?”

    诸葛亮越说越气,见黄月英越哭越凶,更是怒急:

    “我告诉,我早就看不顺眼了,瞧这眼睛,肿的老高,像个死鱼眼睛似的......”诸葛亮的话越说越难听,把黄月英说的只有落泪的份,竟丝毫插不上嘴。

    黄月英只知哭着重复着:

    “夫君......我没有......我没有......”

    就在此时,诸葛亮似乎看到黄承彦面上的不快,铁青着脸转过身去,不理自己,大步向前踏去。

    身后的马良急忙跟了上去,在与黄月英擦肩而过的间隙,看了眼黄月英,但他的眼中却没有丝毫怜悯,好似看一块脏抹布般,说不出的厌恶。那眼神,直臊的黄月英好想找个地缝钻下去。

    她感觉身后的黄承彦似乎迟疑地向前迈了一步,但一时间,她实在不想面对自己的父亲。

    抬起头,遁着诸葛亮的影子,快移莲步追了上去。但诸葛亮、马良的动作竟如此之快,快到只有两道残影在百花丛中乍失乍现。黄月英急赶不上,当即高声呼唤,可诸葛亮就是不回头,越走越远,眼看着消失在花丛尽头。

    刹那间,黄月英只觉得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正缓缓流逝,是那样真切,是那样痛楚,泪水止不住地流淌。巨大的悲伤,让她无法再运转体内元能,只能哭喊着一路前行,却只看到满目花海,哪里还寻得见那儒雅的身影?

    黄月英想要回身去找父亲,但回过头,却只有花海丛丛,漫无边际。身处这般幻美的境地,自己却无心思欣赏,只觉得那般无助,浑身力气都被淘空,不由颓然跌坐到地上,她强力挣扎着想要站起来继续寻找,却没有半点力气,只能傻傻坐在花丛间。

    花草芬芳,兀自散发着混合着泥土的芳香,可黄月英只觉得自己已经失去活下去的意义,她似乎离这个世界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马良兀自前行,先还跟着诸葛亮,不多会,诸葛亮的身影便没入花海丛中,再捕捉不到一丝魅影。他四下里一望,黄承彦、黄月英早已经不见了,自己身处奇阵,只觉得说不出的无助,方欲振臂腾飞,竟看到南极仙翁从花海从中信步走来。见到这个和善长者,马良心中欢喜。自下界以来,久未见师尊,马良心中自然惦念的很。

    “师父!”

    南极仙翁还未到他身前,他就已先行拜伏。

    还未等自己说完话,南极仙翁原本和善的脸竟变得越发难看起来,马良从未想过待人那般和蔼的师父竟也会有这样恐怖的一面:

    “这孽徒!真是太让为师失望了!为师叫下界助师叔一臂之力,却不思进取,一味贪玩,不但失了荆州,还葬送了师叔多年的苦心经营!真枉费为师对的多年栽培!”

    南极仙翁本是和善的面庞随着越说越激动也越发变的狰狞起来,马良被训斥的头压的越来越低,而南极仙翁似乎还不解气,不断地斥责自己,从自己从师以来的种种,一直数落到自己失去荆州。

    那不堪的言辞,不屑的机锋,听得马良几乎麻木了,以致马良已经听不清南极仙翁的话了,只是看到他面目可怖嘴巴一张一合,那里不断传出这世间最恶毒的语言。

    马良越发觉得委屈,自己一向敬重的师父对自己的所做所为竟然一件也不认可,将自己数落的一无事处。马良已沮丧到极点,眼神都有些涣散,他好想呐喊,好想有人出来帮自己辩解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