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船队败归途中,甘宁驾走舸踏上董袭船与董袭商议,董袭乃是夜叉所化恨恨道:

    “狗日的,竟在船上装这种武器!怎么攻得上去?真气煞某也!”

    甘宁也是紧锁眉头道:

    “黄祖果然奸诈!”

    原来黄祖令陈就、邓龙各引一队艨艟截住沔口,在各艨艟上各设强弓硬弩千余张,每艘船上均设投石器,又将大索串连艨艟于水面上,先就立于不败之地。又有苏飞从旁接应,简直把江夏守得如铁筒一般。

    甘宁掌管天河水军,又作贼多年,自是极善水战,略思片刻道:

    “事已至此,不得不前,某有一计,或可一试。”

    董袭拍胸脯道:

    “兄弟说!俺听的就是!”

    甘宁趴在董袭耳边,耳语数声,董袭听得时而点头,时而眉头深锁,待甘宁说完,董袭目光发狠道:

    “也只能如此了!俺这就去安排!”

    甘宁也道:

    “我也回去安排,半个时辰后集合。”

    当即二人各自安排。

    二人当下各选了二千五百名精壮汉子,又调了五十艘走舸(那走舸是种小行战船,正是当初甘宁击杀凌操时所用。这种船体积小,每船可乘五十人,可供二十人划浆,行速甚快,可谓往来如飞鸥),当下每船上二十人划船,三十人身着重甲一手持盾一手持刀。甘宁、董袭各自立在船头,高喝一声:

    “冲!”

    船队身后数十条艨艟、蒙冲、楼船立在江上,擂鼓助威,几十条船大鼓齐鸣,声势浩荡,直震得江面微波凛凛,东吴水军士气渐盛。众兵士奋力划浆,两条船队各奔江夏两条旗舰划了开,真如飞鸟一般。

    陈就、邓龙眼看数百条斗舰飞奔过来,不由冷笑,这种小船都不用投石机,一强弩便能射翻。真不理解,东吴水军真闲活得不痛快,竟这般送死。待其迫进箭程一百五十米,旗舰急令放箭。江夏临水而座,其城内所制劲弩专门为对付水军,每箭长丈许,重数十斤,一箭之力足可掀翻走舸。几劲箭下去,陈就、邓龙才发现机关所在:对方的走舸行速太快,而已方的劲箭威力虽大,但调转方向极难,对方船体大,优势尚在,但船体小行速快哪那般容易击中?眨眼间,东吴水军迫近五十米。但东吴水军亦沉了近二十条船。陈就、邓龙急令手下放弓驽,一时间江面上箭如飞蝗。东吴水军身披重甲又有铜盾护持,所伤并不甚重,但那劲弩却射杀得狠。

    那邓龙正自观战,忽听铜铃声响起,不由寻声望去:呀,那不是甘宁那毛贼?但见甘宁头戴羽翎,上身赤膊,手持双戟立于船头,正自拨弄箭矢。登时想起数日前甘宁手下打伤自己士兵的事,不由喝道:

    “拿箭来!”

    邓龙手握劲弓,拉满圆弓,箭指甘宁。他自知道甘宁本事了得,双目紧盯甘宁,观注其周遭,数息间,但听嗖的一声,只见此箭夹着一道寒光直射向甘宁。那箭拿捏得甚好,甘宁左戟方拨开一箭,右戟正拨开另一箭,空门大露,那箭正至身前,足见天将本事,确非浪得虚名。